探点库
2005 年 5 月，当汤姆克鲁斯在万千电视观众的注视下，在沙发上又叫又跳，一个完美的好莱坞童话诞生了：王子与公主相恋了、媒体以「汤凯配」(TomKat) 这个专有名词祝福他们；而这一年，汤姆与凯蒂荷姆斯有了爱情结晶，而且顺利成婚……这段童话闪死了分多合少的好莱坞。但到了 2012 年夏天，他们仅花了 11 天就完成了离婚协调，正式分飞。10 年过去，是时候来谈谈这段童话的起源与破灭：这是汤姆与凯蒂离婚 10 周年的变调童话故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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汤姆与凯蒂。
要谈红极一时的汤凯恋，我们一定得谈到 2004 年 7 月 11 日那个下午：记者黛博拉贝尔 (Deb Baer)，要帮少女杂志《17》采访当红的青春偶像、在影集《恋爱时代》(Dawson’s Creek) 里的万人迷、当时 26 岁的凯蒂荷姆斯。少女杂志关心的不是凯蒂在《恋爱时代》里如何诠释角色，而更关注凯蒂与《美国派》男星克里斯克莱 (Chris Klein) 的恋情。他俩已在前一年年底订婚，对黛博拉而言，她当然要问出许多读者最想知道的问题——凯蒂何时要在无名指套上婚戒？想当然耳，凯蒂迂回地回避这个尴尬的问题……想当然耳，黛博拉要丢出一些关于婚姻的愚蠢问题，期望凯蒂在回答过程里露出马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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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恋爱时代》凯蒂荷姆斯。
问题是，黛博拉问了一个理应无害的致命问题：
「你是那种小时候会梦想自己未来婚礼的女孩吗？」
而凯蒂回答了一个理应无害、甚至有点傻气、但现在看来令人忧伤的答案：
「我以前幻想……我未来会嫁给汤姆克鲁斯。」
2004 年的汤姆克鲁斯。
这是个天真的傻女孩，或说她与万千少女读者都有过类似的幻想，这是个稀松平常的答案。在这一秒，她还不认识汤姆克鲁斯、而且她已经是克里斯克莱的未婚妻……汤凯恋这个名词还漂浮在某个遥远的多重宇宙里……这些事实让凯蒂的回答看起来很天真无邪，完全不像、也不可能是一则她几个月后的人生预言。
但是，这句话却真的成为了预言……日后黛博拉贝尔，在汤凯离婚的半个月后发表了一篇文章，题为《我是不是一手毁了凯蒂荷姆斯的人生？》，谈她的这个傻问题如何演变成为一场灾难、谈凯蒂为何会在 9 个月后投入汤姆的怀抱……当然，黛博拉的这些推理都无法证实，这篇文章看来更像是她本人在试图寻找救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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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4 年电影《第一千金》。
2001 年 2 月，汤姆与第二任妻子妮可基嫚离婚；随后他与潘妮洛普克鲁兹因合演《香草天空》而结缘，这段恋情维持了三年，在 2004 年结束。他们没有结婚，分手也没有太撕破脸。42 岁的汤姆克鲁斯看来随时可以重返情场，寻找下一朵鲜花。但是，他热爱的山达基教会，并不希望汤姆只是找到下一段感情而已：请做好心理准备，接下来的部分更像是恐怖电影。
汤姆与潘妮洛普克鲁兹。
根据重磅媒体《浮华世界》(Vanity Fair)，在 2012 年发表的那篇吓傻好莱坞的长篇调查专题《凯蒂不知道的事》(What Katie Didn’t Know) 里提到：2004 年，山达基教会希望帮单身、忠于教会的汤姆克鲁斯，找到一位「够格」(worthy) 与「可塑性高」(malleable) 的新妻子。
很明显地，妮可基嫚或是潘妮洛普克鲁兹，都不符合山达基教会所谓的「够格」与「可塑性」标准。教会选择了好莱坞里汤姆的其他同事，包括了当时 32 岁的苏菲亚薇格拉 (Sofía Vergara) 与 20 岁（是的，20岁）的史嘉蕾乔韩森 (Scarlett Johansson)，但很可惜的，教会在验证苏菲亚与史嘉蕾够不够格之前，她们就先逃之夭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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史嘉蕾乔韩森与苏菲亚薇格拉。
山达基教会想必非常受挫，明明天下想成为汤姆克鲁斯老婆的女性那么多，他们为何就是挑不到一个完美的妻子。而就在此时，最新一期的《17》杂志出刊了，黛博拉问了那个问题，而山达基教会看来对凯蒂的回答十分满意……他们为汤姆进行的「秘密征婚」活动可以结束了。
山达基教会。
《17》采访半年后的 2005 年初，凯蒂突然与克莱分手了，这半年里发生了什么事，没人知道。而就在这对未婚夫妻分开后仅仅一个月，2005 年 4 月，神奇的事发生了。凯蒂飞到好莱坞，与汤姆单独在办公室进行私人会谈。汤姆向凯蒂提出了一起吃寿司的约会邀请，而凯蒂答应了。
他们可没有去任何一间五星主厨或寿司之神的餐厅用餐，他们去的是最奢华又私密的空间——一万五千英尺的高空。不知道这趟私人喷射机空中寿司晚餐，是否让凯蒂联想到《捍卫战士》，但另一次约会肯定更加《捍卫战士》：汤姆骑着重机、载著凯蒂、飙向加州海岸的夕阳、来趟浪漫的沙滩约会——几乎跟《捍卫战士》演得一模一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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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捍卫战士》。
汤姆是人间男神，浪漫又和善，但在恋人之间的亲密距离里，却免不了山达基教会的存在。男神的另一面是冰冷的、疏离的、甚至可以以无机质来形容那种不带一丝情感的冷漠。这种冷漠对于能成为汤姆恋人的女孩们，想必难以忍受，但即便是山达基教徒，也未必能习惯这种模式：
娜赞宁波妮亚蒂。
根据《浮华世界》的报导，最近演出《魔戒：力量之戒》、并且是山达基教徒的娜赞宁波妮亚蒂 (Nazanin Boniadi)，曾经在 2004 年底被山达基教会选上，要求她「执行一件重要的任务」，而之后，她开始接受教会每日不间断的身家调查，甚至包括她性生活里的每个细节……最终，她通过了教会的考验，并依指示与男友分手、甚至签下了保密条约……她成为了汤姆「合格」又「可塑」的新女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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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魔戒：力量之戒》娜赞宁波妮亚蒂。
这其中没有浪漫可言，更像是一连串产品出厂前的严格品质管控流程，而这种流程永远不会间断。在他们交往后，只要娜赞宁言行上有任何缺失，汤姆都会立即向山达基教会报告，然后娜赞宁就会再次接受教会的「审核」。理论上被确认「可塑」的娜赞宁，看来并不像山达基教会想像的那么可塑，某一天她被要求搬出汤姆的家，在那之前他们仍然同床共枕，而娜赞宁很快从别人口里知道了残酷事实：这个她爱上的男神，认为她不够独立自主……「跟妮可截然不同」……所以她「被」分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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妮可基嫚变成一种形容词了。
凯蒂很明显没有遇上娜赞宁的悲剧，在 2005 年 1 月娜赞宁输了这场爱情之后，4 月凯蒂就成为汤姆的晚餐来宾。而 4 月 27 日当汤姆在罗马出席义大利电影金像奖时，他牵著凯蒂的手走上红毯，并且在镜头前热情地相吻——这是一个毋庸置疑、没有回避、甚至是刻意曝光的恋情宣示。「汤凯恋」这个单字正式降落地球，没人关心日后拍出《绝美之城》与《年轻气盛》的年轻导演保罗索伦提诺，荣获了这一年的义大利电影金像奖三项大奖……全球媒体都绕著汤凯在红毯上那个太过热情直达尴尬的长吻打转，因为汤凯恋比电影还要电影，这段连凯蒂经纪人也浑然不知的秘密恋情，带给全世界巨大的惊喜与惊吓。
2006 年，汤凯成婚。
汤姆没有与娜赞宁直接分手，娜赞宁是从教会人士口中得知分手消息的。而在汤凯恋惊爆罗马的七年后，这次换汤姆「被」分手了：2012 年夏天，当汤姆克鲁斯正在荒凉的冰岛外景地拍摄《遗落战境》，接到了来自凯蒂的电话。而凯蒂在电话里突击式向他宣布离婚的决定。在拍摄《遗落战境》时，因为在崎岖的冰岛地形骑车差点发生意外的汤姆，受到了比犁田更大的打击。他日后表示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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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遗落战境》片场：这台机车差点害死男女主角。
「人生就是一场悲喜剧，你必须懂得其中的幽默，我花了很长的时间，才思考出这个道理。」
对汤姆而言，这通离婚电话很突然，但对凯蒂而言，这通电话也花了很长的时间准备：凯蒂事先解聘了自己工作团队的许多成员，因为这些人都与友善的汤姆克鲁斯有关。例如她解聘了司机与保镖，因为这些人之前原本就是汤姆的贴身随扈。
凯蒂为了严格保密她的离婚大计，重新建立了一个极小的生活圈，里头只有她能完全信任的对象，她们彼此之间的沟通也必须彻底保密。那通打到冰岛的电话，事实上是凯蒂朋友提供的抛弃式手机打出去的。这只手机原本的作用，是让凯蒂与她信任的纽约律师（不能找洛杉矶律师，这里离好莱坞太近了），可以互相讨论离婚细节之用。而使用抛弃式手机，律师与她的对话就能脱离汤姆与教会监控的范围。
汤姆与凯蒂：汤姆身旁坐的是好莱坞大老杰佛瑞卡赞伯格。
讯息保密，再来是人身安全部分：凯蒂在纽约租下了秘密公寓，可以带著女儿苏莉避开汤姆的耳目；而凯蒂最强的助手，是她身为律师的父亲马丁荷姆斯……这间纽约曼哈顿的神秘公寓就是他安排的，而包括凯蒂聘任三间法律事务所，从不同角度讨论离婚细节；以及确保苏莉能获得最安稳的照顾等等，这些安排背后都有马丁的参与……喔，我忘了提吗？你知道马丁荷姆斯是哪一种类型的律师呢？不好意思，正是专办离婚业务的律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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凯蒂与她的父母。
根据《时人》杂志的报导：
「（凯蒂）很清楚她必须在扣下扳机前先做好万全准备，因为如果她不想将离婚变成一场漫长的泥沼战，那她就不能留下任何转圜馀地。」
凯蒂荷姆斯。
你可以说，这是史上最精彩——而且绝对拍不出来——的一集《不可能的任务》。凯蒂荷姆斯不过是个可塑性高的傻女孩，这种天真形象甚至在她婚后更加明显……她甚至放弃了自己的天主教信仰，专心研读山达基教的教义，而且永远在世界媒体前露出她纯真的笑容。但是她竟然能够在人脉广大、地位崇高的枕边人汤姆克鲁斯眼皮下，计画这一连串的离婚计画——同时也避过了好莱坞狗仔队与山达基的眼光。凯蒂从发难离婚、离婚不成时的退路计画、再到离婚协商时从赡养费、教养责任的等等细节，全都思考的一清二楚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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凯蒂与苏莉。
而这场精彩程度堪比《不可能的任务》的离婚过程，跟《不可能的任务》演得完全不同：凯蒂可没有被吊在半空中动弹不得。这场离婚协商仅花了 11 天就结束，「汤凯」这个字顺利分成两个字，凯蒂获得了苏莉主要的监护权，她可以主导苏莉的教育与生活方式，而苏莉则每年能收到来自爸爸的 40 万美金，直到她 18 岁成年为止。
曾经的克鲁斯一家。
除此之外，苏莉去看病、苏莉去参加社团活动、苏莉想报名课程等等生活费用，也全由她的天王老爸买单。想当然耳，凯蒂也应该从这场离婚里获得一笔高额赡养费……似乎并没有，她的身价在离婚后并没有出现外界预期的飙涨，似乎她是将自己的赡养费作为离婚交涉的筹码之一，而从她能获得完整的主导权，这很可能是事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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凯蒂演出网飞电影《我们所有的》。
凯蒂荷姆斯在 2006 年成婚之后，仍然持续表演工作。而在离婚后，成为单亲妈妈的她仍然持续待在这个圈子，每年至少参与一部影视作品的演出，甚至跨足导演、监制、与编剧工作，今年还推出了一部自编自导自演、以疫情为主题的浪漫电影《一起孤独》(Alone together)。你很难说凯蒂「混不下去」了……别忘了，她仍然是苏莉的妈妈。而这也许讽刺地证明了一个道理：凯蒂真的适合汤姆克鲁斯，因为凯蒂真的能够「独立自主」……「跟妮可一模一样」。
凯蒂。
汤凯恋已经变成一个死语；苏莉已经成为 16 岁少女，她的脸上有汤姆与凯蒂的影子；汤姆克鲁斯仍然是山达基教会最忠诚的信徒，他仍然在挑战不可能的特技……十年过去了，一切看来恢复平静。但也许这就是汤姆克鲁斯与凯蒂荷姆斯的离婚，带给我们最宝贵的启示：这个世界永远不需要梦幻的童话故事，这些王子公主的童话，乖乖地待在大银幕上就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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