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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遗忘的庞德电影《007:量子危机》之谜 (三) : 导演逐渐膨胀的野心,逼庞德走上绝路

被遗忘的庞德电影《007:量子危机》之谜 (三) : 导演逐渐膨胀的野心,逼庞德走上绝路

007 最讨厌的数字是什么?答案是 2。每一位詹姆士庞德的第二部电影,都是一场制片灾难──还有庞德根本没有第二部电影。那么丹尼尔克雷格 (Daniel Craig) 的第二部庞德电影《007:量子危机》(Quantum of Solace),怎么可能幸免呢?甚至当《007:量子危机》开镜的第 17 天,「Quantum of Solace」的片名公诸于世时,都得到冷淡的回应:通俗商业的 007 电影片名,何时变得如此文青了──尽管这个名字来自 007 的一篇短篇小说。

被遗忘的庞德电影《007:量子危机》之谜 (三) : 导演逐渐膨胀的野心,逼庞德走上绝路

《007:量子危机》。

《007:量子危机》到底怎么了?丹尼尔克雷格:我们完全被恶搞了!

片名不是马克佛斯特 (Marc Forster) 与丹尼尔克雷格要担心的事,剧本才是。克雷格在公开片名时,透过卫报表示,庞德要在这部电影里寻求他个人的情感慰藉。但在《007:量子危机》上映两年后,他的怒气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爆发:

被遗忘的庞德电影《007:量子危机》之谜 (三) : 导演逐渐膨胀的野心,逼庞德走上绝路

《007:量子危机》:这个机车在船只间飞跃的片段充满挑战性。

「我们完全被恶搞了 (fucked),我们只有剧本的大纲骨干,然后编剧工会罢工就来了,这完全是无米之炊。我们无法聘请编剧来完成剧本,我告诉自己:‘下次不能再这样了’但谁知道呢?最后是我自己在重写这些片段,而我根本不是编剧。只有我与导演被允许去改剧本,因为这是编剧罢工的限制,使我们无法聘请任何人当编剧,仅有演员与导演可以碰剧本。我们焦头烂额,我们做了这些不该做的事,但又不能不做,而《007:量子危机》本来根本不是一部续集,最后它变成了续集,好加在这样搞还行得通,而且搞得风风火火的。」

被遗忘的庞德电影《007:量子危机》之谜 (三) : 导演逐渐膨胀的野心,逼庞德走上绝路

《007:量子危机》:薇斯朋的遗物。

克雷格所谓的「骨干」,指的是编剧保罗哈吉斯 (Paul Haggis) 最终虽然「写完」了剧本,但是演员的台词与许多重要片段之间的衔接部分,却没有写完;同时哈吉斯又丢出了一大堆眼花撩乱的点子──例如前面我们提到的「庞德之子」创意,这些太过荒谬的点子被否决之后,哈吉斯没有时间统整出一个完整的版本。导致剧本千疮百孔:庞德要到玻利维亚出任务……他在沙漠里求生……他会阻止大反派多明尼克格林的野心……然后……庞德在俄罗斯与 M 见面……大概就这样。

被遗忘的庞德电影《007:量子危机》之谜 (三) : 导演逐渐膨胀的野心,逼庞德走上绝路

《007:量子危机》:庞德与 M。

期盼太高,赶鸭子上架的续集电影宿命……

讽刺的是,保罗哈吉斯让《007 首部曲:皇家夜总会》(Casino Royale) 变得「好看」的原因,是他修改了许多台词,使其拥有更多的言外之意,进而发展角色的性格:著名的修改是薇斯朋在列车上,直接点破刚见面的庞德的性格问题,使庞德对这个能看穿他内心的女子感到兴趣。问题是,保罗哈吉斯却无法在《007:量子危机》发挥他的撰词功力。导演佛斯特曾聘请了另一位编剧来写台词,但这并不能让已经很破碎的剧本变得更有说服力。

被遗忘的庞德电影《007:量子危机》之谜 (三) : 导演逐渐膨胀的野心,逼庞德走上绝路

《007 首部曲:皇家夜总会》:薇斯朋攻破庞德心防。

所以,我们可以把《007:量子危机》的问题归在保罗哈吉斯头上吗?不,他是临时抱佛脚的代打选手,他仅有不到半年的时间可以写一份庞德电影剧本,而且他原本希望为庞德展开新人生的想法,被强烈拒绝。电影公司希望《007:量子危机》直接延续《007 首部曲:皇家夜总会》──希望顺带延续《007 首部曲:皇家夜总会》的辉煌成绩。这让时间不够又被迫执行特定任务的保罗,只是赶鸭子上架。事实上,一部像 007 电影这样的大型电影计画,一旦失败,每位电影制作的关键角色,都得负起一部分责任。

被遗忘的庞德电影《007:量子危机》之谜 (三) : 导演逐渐膨胀的野心,逼庞德走上绝路

《007:量子危机》。

文本的不足,就用动作武戏来补上──只是挑战太过艰钜,且危险

我们提过,马克佛斯特并没有拍过动作电影,但是,他似乎也有着初生之犊不畏虎的勇气与野心:《007:量子危机》其实是庞德史上特技规模最惊人的作品之一,它的开场是飞车追逐战;再来是一段教堂滑索特技对打;接下来是太子港的海上快艇追逐,还要演出快艇飞越快艇的高难度特技;然后竟然还有庞德驾驶大型飞机的空战。陆海空三种口味一次满足,而且这三种截然不同的特技戏,危险程度都难以想像。对一位动作类型的新手导演来说,马克佛斯特给自己的挑战实在太过艰钜。

被遗忘的庞德电影《007:量子危机》之谜 (三) : 导演逐渐膨胀的野心,逼庞德走上绝路

《007:量子危机》。

随便讲一段:在义大利西恩纳有一场庞德追捕叛徒的追逐戏,两个角色必须在西恩纳住宅区的铺瓦屋顶上奔跑。动作指导建议这场戏,最好在传统拍摄庞德电影大部分场景的英国松林片场执行。那里可以搭建出仿真的屋瓦、也可以准备更完备的安全防护。但是,马克佛斯特要求实景实拍,他似乎相信,求真是让电影更加精彩的唯一关键,因此,他要演员们在真实的西恩瓦屋檐上奔跑、享受这些古宅屋顶可能有百年历史的屋瓦、随时滑落的刺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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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007:量子危机》:这场戏把克雷格害惨了。

更妙的是,丹尼尔克雷格也同意这么做:他知道自己没有编剧的能力,无法让这份剧本起死回生,而他能做的就是尽好自己的本分,在每一场戏里发挥 120% 的拼斗精神表演。然后他在这场戏当中一个需要跳进窗户的镜头里,再度撕裂了他先前受伤的肩膀关节盂唇。他表示:

「我那时太紧张,所以做得太超过了……受伤那时,我的手臂基本上是废了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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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节伤势严重到需要进行手术。

其实不只是关节受伤,克雷格的指尖还被削去了一块,大喷血的指头让片场四处都响起了「喔买尬」的尖叫声……而工作人员找不到那一块指尖肉飞去哪了。

被遗忘的庞德电影《007:量子危机》之谜 (三) : 导演逐渐膨胀的野心,逼庞德走上绝路

《007:量子危机》:幕后克雷格可不能这样绑一绑就算了。

求好心切:《007:量子危机》接连取景 7 大国、挑战陆海空特技、更多的制作预算,以及更大的压力

佛斯特的野心,不但让《007:量子危机》拥有陆海空三种不同领域的特技片段,他的实景实拍决策,也让《007:量子危机》成为庞德史上拜访最多国家的作品:这部电影里出现了七个国家,包括了英国、西班牙、奥地利、墨西哥、巴拿马、智利与义大利。这为整个剧组带来了更大的制作压力、与更少的时程,当然,还有更多制作预算。事实上,原本佛斯特还想远征秘鲁拍个十天,在索尼影业发现《007:量子危机》制作成本已经即将突破 2 亿美金大关之后,他们否决了导演的「求好心切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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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007:量子危机》:所有海地的场景,其实都是在巴拿马拍摄。

这些努力似乎没有换来相对的成绩,《007:量子危机》的特技片段看来很写实,但马克佛斯特却没有把这些真实特技拍得更刺激,制造出令人血脉贲张的效果──甚至基本上没有超越《007 首部曲:皇家夜总会》的特技成绩。不过,《007:量子危机》的苦难还没结束……连恶魔党都不给这部电影机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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